北京时间8月7日,巴黎奥运会女子速度攀岩决赛场上,浙江选手周娅菲亮相。在预赛中,周娅菲以6秒389的成绩,创造了个人最好成绩,在所有运动员中排名第四。随后的淘汰赛上,周娅菲面对意大利选手贝阿特里切·科利,以6秒55的成绩获胜,赢得八强席位。
决赛队友邓丽娟获得银牌。周娅菲虽然6秒58的成绩惜败米罗斯瓦夫止步八强,但依然在这个奥运会新兴项目里,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攀爬15米的高度,身高只有1米56,周娅菲只用6秒多的时间,小小的个子,却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周娅菲2004年5月出生于丽水松阳,今年才20岁,用启蒙教练毛伟芳的话来说:她与攀岩是热爱与坚持的双向奔赴。
“周娅菲是2016年9月升入松阳县民族中学的,开学第一周,学生们还在军训呢,我正带着高年级在练习,周娅菲就找到我,说要加入我们的攀岩社团。”毛伟芳说,那个时候社团还没开始招新,就让她回去等待。“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姑娘精瘦精瘦的,个子也不怎么高,小小的一个,胆子倒挺大。”
后来,毛伟芳才知道,周娅菲与攀岩和自己的缘分早就开始了。2015年,攀岩希望之星比赛在松阳举办,还在上小学的周娅菲就是在这次活动中第一次感受到攀岩运动与众不同的魅力。
从小学升入初中后,对攀岩“一见钟情”的周娅菲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毛伟芳。“当时我们新的攀岩馆还在建设,学校只有一个由教室改成的攀岩墙。”教室的其中两面墙壁被改成了岩壁,这个3米高、15米宽的简单的攀石场地,却对周娅菲有着不一样的吸引力。在训练中,周娅菲总是能高效完成。毛伟芳根据她的情况,安排小小的她与初三男队员同训练量,她都能咬牙跟上训练。
毛伟芳与周娅菲。受访者供图
仅仅练了3个月,2016年底,学校承办浙江省攀岩希望之星总决赛,周娅菲就一举夺得C组女子难度、速度双冠。在毛伟芳看来,周娅菲是一个十分有个性、要强的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有点叛逆,周娅菲有一股牛劲儿,也经常有倔脾气。”毛伟芳说,“但只要是与攀岩有关的事情,她自己喜欢,你交代她,她一定不落下。”
攀岩对上肢力量的要求较高,双手作为攀爬着力点尤其重要,红肿、破皮可以说是家常便饭。长时间在岩壁上攀爬,周娅菲的手被磨得全是老茧,十个手指几乎都失去指纹。十几岁的小姑娘,手看起来却像是几十岁。
“我们暑假集训,一练就是一整天。吃饭休息都在攀岩馆,训练间隙,大家就搬着椅子到乒乓球桌上写作业。”雷打不动的训练间隙,看着其他同学休息打闹,说周娅菲不羡慕是假的。每周的训练,周末的加训,还有暑期高强度的集训,让许多孩子选择放弃,但她却始终咬牙坚持。
有一年,毛伟芳作为国青队助理教练前往北京参加集训,也带上了周娅菲,“当时一起训练的有很多高手,像现在参加奥运两项全能的骆之鹭也在,周娅菲年纪比她们还要大一些,却根本比不过她们。”
这让周娅菲一度十分沮丧,毛伟芳告诉她:“不用在意其他人,做好自己就行。”之后,全国范围内的攀岩比赛,只要条件允许,毛伟芳就带着周娅菲去参加。而周娅菲也牢牢抓住每次机会,在一次次比赛中、在和高手的一次次对决中,不断学习进步。
2018年,周娅菲被选入浙江省攀岩队,她也不负众望,先后获得2022年亚洲攀岩锦标赛国家队速度组选拔赛女子组第一名、2023年第一届全国攀岩冠军赛女子速度赛第一名等成绩,并逐渐走向世界舞台。
在今年5月的奥运会资格赛上海站中,周娅菲在攀岩项目女子速度赛上夺冠,随后的匈牙利布达佩斯站中,周娅菲同样表现出色,以6秒52的成绩获得亚军,成功锁定奥运参赛席位,成为浙江首位参加奥运攀岩比赛的运动员。
终于站在了奥运会的赛场上,虽然没有站上领奖台,但周娅菲也已经突破自己。如果这面15米高的攀岩墙是块大银幕,那银幕上放映的会是周娅菲这八年来从山区小县城到奥运大舞台的漫长之路,是她充满了艰辛与挑战的每一幕。